沈黛素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当初达玛咒她是恶灵,她都不屑一顾。可她到底是姑娘家,遇上这些小情小爱之事,心底难免记挂。

    尤其是和戚展白有关的事。

    眼下树苗长得正好,风吹不弯,雨淋不垮,比之前她寻来的那些种子长势都要好,没准这回真能成。

    “快快长大吧,我的宝。”例行浇完水,沈黛蹲在树苗前,满心憧憬地说道。

    头顶响起一声假模假样的咳嗽,紧接着便是一道冷硬的声音,听着还怪酸的,“你管它叫宝,那管我叫什么?”

    沈黛无需抬头也知来人是谁。

    普天之下,能跟一株还没长成的树吃醋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同样,也只有在同她说话的时候,他才不会自称“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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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黛哭笑不得,起身环抱住他劲瘦的腰,娇嗔道:“你知不知羞啊?”

    戚展白不屑地嗤了一声,张开双臂将那玉雪般的小人儿圈入怀中,当着树苗的面,吧唧,低头给她盖了个响亮的章,“知羞哪有媳妇儿重要?”

    没皮没脸的,做了皇帝反倒越发不正经了。

    沈黛噘嘴轻哼,嗔他一个白眼。

    小树苗也鄙夷地抖了抖叶子,表示强烈赞同。

    晚膳已经备好,二人在院中温存了会儿,便一道进屋用膳。

    八月里天黑得慢,一顿饭毕,穹顶才将将擦黑。长华宫陆续开始掌灯,一丛丛灯笼升到檐下,软红的细纱宛如烟霞,在庭院中氤氲起胭脂般的水光。

    宫人们鱼贯而入,收拾桌子。沈黛和戚展白转进内室,春纤照例端了漆盘随他们进去。盘上置有膏药和纱布,都是为戚展白准备的。

    那日,沈黛从苏含章手里得了方子,便拉着戚展白马不停蹄地跑了一趟太医院。所有太医验看过不下三遍,一致认为方子没有问题。

    但毕竟是给帝王用的东西,该谨慎还是得谨慎些。是以他们得了方子也并未马上实践,而是寻了几个同戚展白有相同病症的人,征得他们同意后,先将方子用在他们身上。

    一通针灸加药敷地治疗下来,前后要耗费将近半年,投入的药材更是不计其数,不过结果却是出乎意料地喜人——

    所有身患眼疾之人,无论年岁多长,体质多弱,病情多严重,最后都得以重见光明,连阅历深厚的太医院院首都喟叹不已。

    不愧是鬼医的亲传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可惜......

    沈黛在心底默默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