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瑞谚抬起手,“就念到这吧。”

    “王爷,这信是?”

    瑞谚拿过信纸,冷冷地笑:“说了这许多废话,这么多年了,这关歇倒是一点儿没变,这道貌岸然得来如此坦荡之人,他可数得头一人。”

    “王爷,奴婢不解,在鬼林遇刺的事,还有前几日征粮的事,关相远在靖天,这信就算快马八百里加急送来,少说也得三日,如此短的时间内关相是如何得知的?”

    “你说的没错,还有,这信为何会用上密印,明明没有什么可保密的,还特别提到了太后,不能牵涉他事?他这是在提醒本王不要牵扯到其他什么人什么事吗……”

    “王爷是说,咱们身边可能有关相的眼线?”

    “恐怕不止是眼线,那些用莲灭的刺客还没查到来历,本王仅仅来赈灾而已,为何徒生如此多的事端,看来还真得好好查查了。”

    瑞谚说着,把信收起来,见阿淼偷偷抿嘴笑,说:“你在笑什么?”

    阿淼收住笑应了一声道:“王爷现在是相信奴婢了吗?密信拿给奴婢看,还说这么多以前不会对奴婢讲的话……”

    瑞谚继续冷笑道:“你想太多了,安知本王不是在试探你是否关相的眼线?”

    “那王爷认为眼线会是奴婢吗?”

    “这诸多事情尚未查明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你怎知本王就相信你了?”

    “那成将军呢,王爷也会怀疑他吗?”

    “你不用拿话来堵本王,你和聂卫现在是最大的怀疑对象,可有想好如何自证清白?”

    阿淼愣了一下,随即道:“这不是奴婢该考虑的事,难道不该是王爷是否能找到证据证明我姐弟俩是所谓的眼线?”

    “那依你看,关歇为何此时给本王送这么一封莫名其妙的密信?”

    “奴婢想,许是太后和关相真的关心王爷……”

    话未说完,瑞谚突然张开手臂一搂将她拉到胸前,低头盯着她的双眼,嘴角上翘,抹起一丝邪笑并略带威胁地说:“你俩最好别让本王抓到任何把柄,本王不想在战场之外的地方开杀戒。”

    阿淼被他的手臂牢牢地禁锢在胸前,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听着他毫无感**彩的声音,心中涌起一阵哀伤。

    信任,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获取的东西了吧。

    瑞谚说着放开了紧箍着的手臂,阿淼一个趔趄,坐在了他的腿上。

    还是熟悉的四目相对。

    他的眸子中依然是一片深渊,墨染就一样的黑,深渊下犹如潜藏着一抹摄魂夺命的幽亮,随时让人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