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黄耀宗,乐呵呵的像尊弥勒佛。

    两个人席间谈论的东西她一概听不懂,她站在梅鹤清的对面,看着他细嚼慢咽不疾不缓,没发出半点声音,吃相依旧无可挑剔。

    许翩然大概知道这件事梅鹤清松了口,但也只是答应黄耀宗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而已。

    就在这时,她为黄耀宗倒酒的手被一只手掌覆盖住,严丝合缝,没留半点的空隙,她脸上没了笑意,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哪里知道黄耀宗不仅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还摩挲了两下。

    许翩然头皮发麻,正要用另只手泼他一脸酒的时候,她听到梅鹤清淡声道:“给我倒点酒。”

    黄耀宗没想到梅鹤清会发话,正怔愣的时候,她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走到了梅鹤清的身边,乖顺地帮他倒酒。

    黄耀宗自讨了没趣,讪笑道:“梅总,我去趟卫生间,先失陪。”

    他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吃了口碗里的青菜。

    一时之间,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在这儿工作吗?”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眉眼平静时似乎有些柔和,不似方才那般冷冽。

    “对,我在这儿帮人添酒”,许翩然答道,她把碎发别到耳后,低声道:“谢谢您刚才帮我解围。”

    “不用谢”,他没再将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女孩子在外记得保护好自己。”

    她知道梅鹤清说的就是刚才那件事,她皎月似的面庞上浮现了一抹红晕,显得她气色好了不少,“我明白。”

    梅鹤清抿了抿唇,劝说她不要在这里工作的话三番两次到了嘴边,但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从大衣兜里翻出烟草和火机来。

    他抬起头来,深遂的眉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哑声道:“介意我到窗口吸支烟吗?”

    许翩然摇了摇头,表示不介

    意。

    梅鹤清下了矮榻,往屏风外走,她注视着他挺阔的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

    黄耀宗这趟卫生间去的时间不短,回来的时候梅鹤清恰好抽完一支烟,身上还挟裹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冷梅香,竟然意外的好闻。

    黄耀宗看向许翩然的眼神依旧暧昧不清,许翩然只当作看不见,他看着她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忍不住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翩然”,她回答道。

    “许偏然?是偏偏的那个偏吗?”黄耀宗追问道,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的脸蛋,差点要看出个洞来。

    “是翩翩三青鸟的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