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秀欲要问钟灵,方才是怎么回事。却又碍于两位长辈在,不得方便。只好忍捺了一路,临分别时候,才得了机会。

    “外面冷,我代母亲送伯母她们过去吧。”

    周氏意味深长瞥他一眼,点点头。

    出了马车,一股冷风吹来,钟灵打了个哆嗦。讯速找到自家的马车,爬了上去。

    安顿好后,不等苏世秀问,便又探出头来。伸手勾他上前,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遥控放屁机,整蛊专用。亚马逊上销量过百万呢!”

    便喊了前面申叔赶车,回家去了,留苏世秀在风中凌乱。

    什么放屁不放屁的,与他何干?他只记得方才,耳边酥酥麻麻的,奇痒难耐!

    这边陈秀兰母女到了庄子,直接就到了今儿早些时候摆饭的厅内。

    他们那边的习俗,除夕夜是要守岁的。

    里头早不知什么时候,一群人已经玩上了叶子牌。边上摆着的有,油炸饺花子、南瓜籽、各色花糕点心,火盆上吊的有热汤,炉子上烧的有热茶。

    屋内几人上了年纪的,抽着大杆子烟。因闭着门,里头烟雾缭绕,那边几张桌子远远瞅着,倒像是她们踏错了另一方领地。

    看样子,已是做好了彻夜与瞌睡拉锯的准备。

    嘎婆正站在一旁,看他们几个爷们儿玩叶子牌。听得门口动静,便转过头来。见是他们母女,立马将手里的炒瓜子顺势搁进兜里,问:“饿不饿?早先剩的还有菜,给你们热了?温的汤也有,再给你俩泡个饼子?”

    钟灵忙摆头,“不用忙了,嘎婆,俺们不饿。您去看牌吧,我跟娘去看看鼎鼎。”

    小孩子是熬不住的。这边吵闹,姨母便带了鼎鼎在东厢客房内。钟灵甚至怀疑,这守岁,是不是大人们为了彻夜玩牌,立的由头。

    大点的娃子也还没睡,正兴奋着。非得屋里屋外地来回跑,长辈们喊也喊不住。一进一出间,大门开开合合,回回一股冷风灌进来!喊上两三回还不听,便要将那几个娃子捉过来,屁股上拍两下再放。

    “六姑姑,你也来剥瓜子吗?”五岁的大侄女软绵绵问她。

    钟灵怪道,剥瓜子作甚?扭头一看,乃是她五哥喊了几个小的,在进行剥瓜子比赛呢!

    四个小萝卜头,一人眼前一堆瓜子仁儿,一粒也舍不得吃。就见她小表弟推了自己跟前一堆到钟文弘跟前,

    “表叔,我又剥好了一堆。还是我最快吧!”

    然后就见五哥那个不要脸的,摸了摸小杰子的头,笑眯眯收下了那堆瓜子仁。一把一把地往嘴里送。

    见钟灵看他们,他还拈了一小撮问她,你要不要?

    钟灵瞪他一眼,个黑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