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妈掏出帕子,眼泪汪汪地捂住鼻子。

    这该死的柳絮!

    她捏住鼻头,“噗——噗——”

    倚着车壁打盹的沈棠动了动眉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可车外,

    “阿嚏!”

    “噗——”

    “阿嚏!”

    沈棠微微颦眉,闭着眼睛从怀里抓出一只药丸,在帕子里捏碎又在掌心里攥了一会,这才挑开车帘。

    白妈妈听到动静,回头正对上沈棠睡意朦胧的双眼,只见小姑娘一手拢住门帘,一手团着什么东西送出来。

    红着鼻头的白妈妈不解其意,心头却起了火。要不是来接这野丫头,她的鼻炎也不会犯!于是拧起眉头,恶声恶语道,“二小姐且歇着吧,远着呢!”

    小姑娘又把手往前递了递,声音含糊,“给。”

    白妈妈这才看清,是一块手帕。

    她下意识地接过帕子,还没来得及细问,沈棠已经缩回身体。

    “啪”,车帘垂落,兀自左右摆动。

    妇人愣了愣,手指下意识地捻着帕子……触感不太对。

    她低头看了眼。帕子是最普通的粗布制成的,没有任何装饰,洗得起毛,连府中最低等丫鬟用的都不如。

    这也便罢了,白色的帕子中间还粘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什么玩意?

    白妈妈一阵恶心,后背的汗毛根根倒竖。扬手一抖,差点甩手扔出去。

    可就在手帕飞扬的那一刹那,一股清凉的异香钻入鼻孔,鼻腔里折磨她许久的痒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妈妈眼疾手快,伸手一捞,把即将被卷走的帕子又抓回来,凑到鼻子下面仔细嗅了嗅,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马车里的沈棠调整好姿势,终于满意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