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脾气的人,都是索爱的小狗。”

    柳老板一屁股坐在安阳旁边,从五彩的盒子里抽出一根sobranie,安阳续上火,欣赏着精致的烟圈,精致的柳老板。

    “再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柳老板斜着眼看向安阳,挑衅地说。

    “你知道我一直很爱你。”安阳一口干了玻璃杯里的威士忌。

    柳老板并不觉得被冒犯,招了下手,不一会儿,女侍者举着托盘走过来,换走了桌子上的空杯子。

    “纯饮劲大,少喝点。”

    “一边劝酒,一边上酒,柳老板什么时候学会了言行不一?”

    “少来,干我们这行谁不会点场面话。”

    “和我也是场面话?”

    “安阳,你别闹。”

    安阳一粒一粒地吃着酒吧特制的佐酒小食,闷不做声。

    “很久不见你来。”

    “嗯,最近忙着跑业绩。”

    “什么时候是个头?”

    “钱挣多少算够?”

    “你这呛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下辈子吧。”

    酒精总是让人胆大妄为,安阳瞅见柳老板拨弄短发露出耳后的细小文身时,才发觉自己说话太冲了点。

    “她是谁?”

    “谁?”

    柳老板的涵养就是捉摸不透,谁也不知道她生没生气,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乎什么。

    安阳努了努嘴,示意吧台里的女侍者,刚才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开始享受擦杯子这种机械重复的工作。

    柳老板沉默了一瞬,而后依旧不痛不痒地说:“阮佩佩,朋友的孩子,今年毕业,三个月换了十份工作,她妈没办法,干脆托管在我这,挣点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