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他早就打算好了。

    离开港口mafia之后,他打算找一个清闲的工作,不要总是奔波出差,也不要时常动武,坐办公室的文职工作最好。他也不需要有多高的工资,只要能让他再存上一笔钱,够以后生活的就好。

    港口mafia工资固然高,待遇固然好,可开销也同样很大。受伤住院、打点关系、战后清理、日常生活,哪个不需要花钱?

    有时候还得自己拿钱给部下发奖金,甚至……他还得帮某位上司垫付酒钱。垫了酒钱,转头又要抢救另一位上司,把人带去医院,还得时刻盯着对方,防止他一个开心从哪儿跳下去。

    哦对,这位惯爱自杀的上司,还总喜欢借他的名字在各种地方赊账。

    就这样,四年来他还能存下来近百万日元,实在是挺不容易了。

    但几十万,还不够。

    他想要在攒够钱之后,独自一个人去挪威。

    那是一个清闲舒适,生活质量极高的国家。他想在那里买一栋房子,独自一个人生活。

    房子在海边,夜晚伴随海浪轻击的声音入眠,清晨起来,还可以看到海平线上缓缓升起的太阳。海风和煦,空气清新,生活舒适。他可以在海边悠闲地漫步,可以在午后安静地读书。

    不会有无法拒绝的繁琐工作,也不会有突如其来的意外和争吵,一切都是最祥和的样子,一切都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那是他毕生的追求。

    “咔哒。”

    包间的门开启又闭合,嘈杂的声音挡在外面,室内安静,氤氲开淡淡的花香,隐约还有咖啡的香味在飘散。

    浅井修收回思绪,看向房间内的二人。

    棕发棕眸的青年站在方桌另一端,穿着合体的西装,嘴角扬起柔和的弧度。他身边的银发青年比他略高一点,面无表情,看上去有点凶狠。

    浅井修和这人对视一眼便移开视线,重新看向那个棕发青年。

    沢田纲吉,他认识了十六年的幼驯染。除了长高了不少,和八年前相比,他似乎没什么变化,外表没变,那份温和的感觉也没变。棕色的眼眸种含着光,平静地看着他,透出几分久别重逢的信欣喜。

    除了那身笔挺的西装,和身边跟着的银发青年,他看上去都不像一个黑手党,更不要说像那个在西西里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彭格列十代首领了。

    “两位好。”沢田纲吉看向森鸥外,朝他伸出手,“森先生。”

    森鸥外应声,回礼。紧接着,沢田纲吉看向他,弯起眼睛。

    浅井修悄悄扫了森鸥外一眼,迟疑几秒,伸出手。

    希望沢田纲吉现在不要想什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