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说,“但老夫知道,明日大喜之日,陛下多半没功夫问的事,韩侍郎可想想办法。”

    长孙无忌隐约有个感觉:如果皇帝真的急于知道韩府的事,他不会在散朝后才随口吩咐给王仁佑。

    王仁佑专门赶到府上来回禀结果时,皇帝也该立刻听一听。

    但皇帝偏偏让王仁佑先坐下来“喝几杯”。

    王仁佑坐下来喝几杯的时候,皇帝又起驾离府了。

    这些疑问,赵国公无论如何也不能同韩瑗讲了,事太大!

    再者,韩瑗堂堂的一位黄门侍郎,居然干出这种贪便宜的糊涂事来,这才叫利令智昏,活该他急一急。

    从赵国公府出来,韩瑗脚底无根地回到府中,夫人长孙氏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问缘故。

    然后她提示道,“病急乱投医可不成,堂兄是一品公,与陛下又不相疑,他若能明着管,怎能不管?依为妻看,此事十分棘手,兄长也不方便啊。”

    韩瑗沮丧地道,“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道,“夫君,兄长在话里已对提到了一位最为有用的人,怎么还是不知呢?”

    韩侍郎的脑子里一片浆糊,哪里还记得起赵国公最有用的话是什么!他只记得赵国公让他“止滑”。

    夫人笑道,“兄长所谓的止滑,为妻可理解为错到眼前为止,但不要错上加错、再搞什么遮盖掩饰,应该速找机会与陛下实话实说。”

    韩侍郎道,“最有用的便是这个?”

    长孙夫人看出,韩瑗确确实实已经有些舞迷三道了,屋中也没人,她抬手在韩瑗脑门上狠狠拄了一下子,“止滑……难道这是个人的名字?”

    韩瑗大窘,躬身道,“夫人还能这般放松,韩某倒是心安些了!但可不要总卖关子。”

    长孙氏道,“堂兄是在暗示,去求一求我兄弟未来的夫人!”

    韩侍郎恍然有所悟,叹道,“夫人,这位堂兄可真是,我这里已经火上房了,他还有闲心思打哑谜!”

    他这才记起来,赵国公的头一句话是“新城长公主”,新城公主是韩瑗的亲小舅子——长孙诠的未尚之人。

    而且两个人的感情极好。

    皇帝对新城公主不好的话,怎么能将她接到大明宫里去长期居住?

    如果韩瑗能够“止滑”,皇帝岂能让胞妹未来的驸马先失了姐夫?

    韩瑗像急着赶场似地,急急起身,说要立刻去大明宫求见新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