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门吱嘎一关,奚慈挺后悔上这儿来,谁稀罕这块老不要脸又瞎得瑟的冷屁股?可来都来了,全当在攒修为吧。

    奚慈自己在靠椅上坐下,本该说的那些谦逊有礼的客套话就不必啦,“您吃得挺好!”她开口都是戏谑。

    韦恩板着脸夹起山龟脑袋,连着长脖子一起吸进嘴里,惬意地嘬啊嘬。奚慈偏过头去想:我不能忍啦。

    就在最痛苦的时候,奚慈记起了她为啥会来遭这个罪!是阿弟真挚闪亮的笑脸,还有要救沈蝶的初心。韦恩算个球球。

    奚慈转回头,平心静气道:“韦承事一路贴身守护侯爷,很辛苦吧?”

    韦恩道:“你有立场对我说这种话?”

    奚慈道:“我和承事立场一样。”

    韦恩一嗤。

    奚慈道:“既然承事认为我没有立场,怎么不去向侯爷要个说法?难道承事的忠心都是假的,只敢奉承不敢忤逆。”

    韦恩道:“侯爷宽厚仁慈,待人都是君子之心,这份高洁怎能受污?有我在旁替他拦着祸水,足够。”

    奚慈道:“哎呀,我年纪小,没见过祸水这种东西!承事总干这种凭空猜想,无中生有的事,肯定没积下阴德,您可真不容易。”

    韦恩见她还得意,那儿就吃不下了,把筷子放得老响,“你是什么人,自己不清楚吗?往好听的说:是你救了侯爷。仔细地想:那药是皇上赐的,夫人送的,在你这儿转个手,只能说功过抵消,没有什么恩情!你想来跟我要脸,我韦恩的脸岂会是随便给的!”

    奚慈带着点目瞪口呆,把笑意咽进肚子里,“承事好大的脸,您把脸揣兜里收好,我这儿有侯爷的脸就够了。救侯爷这件事是做人的本分,我也没向侯爷求什么恩情呀,你害怕侯爷背负人情的德性可真够小器的!我今天来是想跟您把话说明白,请您放下成见,我们好一起同心协力地救回夫人,惩恶扬善。”

    韦恩颌下三寸长的胡子抖了抖,恼火地对着凉透的菜汤道:“你在教我做人?谁教你说的几句漂亮话?我韦恩从来不吃美人计!”

    可不是,你就爱吃老龟龟啊!奚慈没奈何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觉得她已经对得起阿弟的期望了,要是沈蝶瞧着她这么自虐,也会过意不去吧。

    啊……出门吸口略带清香的冷空气,奚慈转眼就高兴了。心思重的人容易得病,心里不存事的才能长命百岁。

    走进住的那间院里,白茶立刻叫人去拿饭菜。和奚慈处得久了,白茶知道她真正上心的事只有阿弟和吃。

    “噢,梅花开了呢!”奚慈停在小步道边上,惊艳地看着光杆梅树上的小粒粒。

    “好香,阿慈,要不要折一支?”白茶准备动手。

    “别,花就该待在树上。”奚慈明媚地笑笑,肚子里忽然叽咕乱响,真是大煞风景。

    走到正厅门口,奚慈看见常跟着霍南廷的随从站在外边,心想阿弟回来的正好,衙署里又没啥好饭吃。

    一脚迈过门槛,奚慈急着找阿弟时,眼睛就此留在一个地方回不来了。坐在霍南廷身边的那个姑娘,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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