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路鸣泽在看这一切,依旧是熟悉的扮相,依旧是可可爱爱的他,只是那种可爱的微笑中,却有着一丝不属于孩子的诡异。

    “是你在呼唤我吧,好久不见。”路明非说。

    明明最近才见过的,可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久别重逢之感。

    “算我求你了,好吧?别再把我搞的这种幻境里了行吗?!”路明非脑子里想的可都是绘梨衣,而不是跟这个贱兮兮的小弟弟在一起。

    “还在想小怪兽吗?”路鸣泽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轻声问。

    “你曾经跟我说过,在某一个平行宇宙里,绘梨衣大约已经是死了的。”路明非表情阴郁。

    其实他已经沉浸在这种困扰中很久很久了,关于自己的身份,关于自己的父母,关于那个名为绘梨衣的女孩,还有关于一切的一切,起源究竟是什么?未来又是哪般?其实他觉得路鸣泽应该都是知道的吧,可他就是不说。

    路鸣泽笑了笑。

    “对啊,干瘪的尸体,一切都是让人绝望的,只能看见那位王展开白色的翅膀,俯瞰众生。”路鸣泽张开双手,一点一点的接近路明非,路明非浑身颤栗了一下,最终还是坦然接受这个拥抱,一个温暖的、却又让他发寒的拥抱。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事到如今,你也该跟我说清楚了吧?”路明非已经越来越接近那个真相的壁障了。

    “果然啊,你还记得当时你许下的愿望吗,你许的愿,是用你四分之一的生命换来那只小怪兽的生存,但那位白王,已经统治了那个原本的世界噢。”路鸣泽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我本来想劝告一下哥哥你的,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但我想想,怪物与怪物之间的爱情实属难得,还是先成全成全你们俩的爱情吧?”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路明非咬牙切齿,抓住眼前男孩的衣领,把他狠狠的提起来,按在墙壁上,看着他在墙壁上痛苦的扭曲着身子,而路明非简直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这不是哥哥你想的吗?想要一个没有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想举办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想得知所有的真相,我能做的,也只是帮你顺势完成罢了。”路鸣泽又露出了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毕竟,你可是一切的根源。”

    “根源……”

    这绝对是一个笼统的词,笼统到无法再进一步的程度。

    根源?

    “世界树。”路鸣泽忽然道。

    “这么跟你说,行了吧?”路鸣泽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去,“在北欧神话中,尼德霍格象征着一切的破坏和绝望,但它也是有力量来源的,也就是那棵贯穿了整个宇宙的世界之树。

    “多年前,尼德霍格被人杀死在北方的冰山上,杀死它的武器,名为永恒之枪,采用世界树的枝干制成,汇聚了世间一切的力量,也彻底终结了那个尼德霍格称王称霸的时代。”

    路鸣泽诉说起那段远古的历史,声音空灵旷远,在这个无比空旷,却竖着巨墙的世界传荡。

    “赫尔佐格发现我的时候,只以为我是一个强大的混血种,所以围绕着我做了无数次实验,算是彻底榨干了我仅存的肉体,但他从未发现过我的意志,也从未真正得到我的力量。

    “路麟城以为我是传说中的黑色之王尼德霍格,而这位所谓的尼德霍格,遭到了言灵‘莱茵’的攻击。你应该学过这个言灵究竟有多强吧?一个甚至会以释放者自己生命为代价的究极言灵,目前记录到的释放次数不超过五次,挨了那样一发核爆后,我几乎陷入死亡的边缘。所以他选择了最保险的方法,在中国边境亲自动手,用朗基努斯之枪把我刺穿,然后带着这具身体一直挂在水银池里。(详细内容可见《极限穿越世界》龙族章节)

    “但可惜呢,作为世界树的一部分,我们都是不死的,哪怕身体毁灭,我的力量也依旧在一代一代的传递,我代表的是被尼德霍格吞噬的那一部分树根,你代表的,便是枝繁叶茂的那一部分,这就是卡塞尔学院校徽的来源吧?”他笑了笑,“校长一直都以为毁灭了龙族就万事大吉了,但是,世界树还在,龙族就不死不灭,更别提,还有比龙族更棘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