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发现了他的色厉内荏,笑嘻嘻地应下,“是是是,属下马上去,将军脸别再红了,再红就成那猴子屁股了!”

    谢霁笑骂他一句,“滚!”

    几人笑着远离,丝毫没有意识到刚刚转弯的墙角有过什么人...

    乐清是在一个拐角处撞上叛军的,她那身华丽的冠服令叛军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大喊着要来抓她。

    乐清目不斜视,径直奔向城楼,在系统的指示下她好运地没有被叛军在路上就被抓到。

    她登到了城墙上,就站在墙边,眼前是硝烟弥漫的战场,叛军与禁卫军殊死搏斗,只是败绩已显,没有任何胜算。即使头发衣裳尽乱,乐清仍然脊背挺拔。一国之君,即使兵败垂成,也不是那些宵小之徒可以侮辱的。

    城墙下两军正交战,但都不是他的兵属,她背后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

    叛军紧随其后,手握刀剑,就要围上来将她割头献祭。

    一个士兵拉住最前面的人,小声道:“谢小将军说昏君的头要留着他来斩。”

    被拉住的人眼见着昏君就在面前,不愿舍弃这功劳,“斩昏君可是大功,难道你愿意拱手让人?”

    那士兵道:“如果杀了之后被谢小将军那奇奇怪怪的军法处罚,我宁愿不杀。”

    想到谢小将军折磨人的方法,周围的叛军连连点头,是啊,功劳哪有命重要。

    不杀了不杀了。

    最前面的士兵也想到了谢霁奇怪的军法,手里的刀多次挥起又落下,最终还是收进了刀鞘里,与旁边的人大眼瞪小眼,就是不往乐清身上瞧。

    乐清不知身后人的交谈,她静静地站在城墙上,眸光盯着城门的方向,似乎在等着谁。

    元溪来得很快,只是发丝略显凌乱,呼吸也有些不稳,叛军见了他也不阻拦,让开了一条道让他走了过去。

    他是在打开宫门后发现乐清在城墙上站着的,她独自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空荡荡的衣袖被吹来的风扬起,显得越发的仙风道骨。

    他几乎是在看到她的瞬间就抬脚往城墙上去,在登城墙时,元溪心头狂跳,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受他的控制,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他竭力保持住自己的理智,在出口的刹那,前方背对他的人转过身看着他,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

    “元溪。”

    她的声音浅浅,瞬间消散在风中,元溪被她的表情刺痛,可他不能解释,更不能在这里解释。

    于是他扫了扫自己宽大的袖口,“陛下,周朝亡了,您也该去见先帝了。”他的语气轻松而杂着几丝恨意,周围的叛军没有发现异常,只觉得这昏君该死。

    元溪看似不在意,实则紧紧盯着乐清的脸,不愿意那张令他痴迷数年的脸庞染上任何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