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呢?”

    “大多都是伴侣不是Omega的,尤其是伴侣是Alpha的。我们没有信息素可能理解不了,但是Alpha的信息素天生就是为了竞争而生的,很容易两两冲突。”

    “不过Alpha的手术成功率也比Omega要高很多,几乎是百分之九十六左右。”

    但是Omega只有百分之六十四。这是秋甜告诉我的,她说的时候很忧虑,被她紧紧攥着的手机屏幕里闪烁着各种新闻。

    “不过这个数据是综合数据了,如果是没有被标记过的Omega,手术成功率还是很高的。但是如果是被标记的Omega,根据和Alpha信息素的匹配度,如果匹配度越高,成功率越低。”

    他切牛排的刀一滞。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医生的职业病,我觉得他不像在享用一块牛排,而是在解剖一只白鼠。

    “信息素对Omega的影响最大,”他又拿起自己的叉子,“当Alpha标记Omega的时候,会利用自己的犬牙把自己的信息素嵌入Omega的腺体中。”

    我盯着他把叉子插入盘子中的牛排,再拔出时已经沾染上丝丝腥红的液体。

    我和他都根据服务员的推荐点了五分熟。

    “Alpha呢,如果和Omega的信息素匹配度高,就可以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腺体的深层,覆盖到Omega的整个腺体。这样也会导致Omega对Alpha的依赖度更高。”

    他讲话的时候好像就变成了一个全然的医生,脸色冷冷的,敛起笑容,仿佛带上了医用口罩。他说得平静,但是语速不快,似乎是真把我当成了一个来咨询的病人。

    小蒋医生的笑容又回来了,“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讲的太认真了,是不是有点无聊?”

    我摇头,“挺有意思的,作为Beta,其实平时很少了解到。”

    “是的,其实如果我不是研究这方面,我也不会知道这么多的。”他说着说着,左侧脸颊上的酒窝显现。

    “有时候我会忘记那些人他们是Omega或者是Alpha,我会觉得所有人都是Beta。”我笑着说。

    我常常有这样的错觉,因为他们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对于我这样的Beta来说难以区分。唯有一些特定的时刻,比如秋甜的丝巾,史密斯的婚姻,洪黎充血的瞳孔,林桉脖子上,圆圆的疤痕。

    他指了指鼻子,“因为我们闻不到,所以就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样的。”

    “那你会不会觉得在研究的过程中很困难?因为……”

    “无法感同身受?”他笑着接下来我的问题,然后摇了摇头。

    “其实做第三性征研究的,Beta不算少,很多我的Alpha和Omega学长学姐,他们都没坚持下去。”

    “信息素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我印象很深刻记得我一个学姐说,信息素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毒品,而标记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吸食,染上毒瘾很容易,但是戒毒却很难,很痛苦。但是一个学长说,标记是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无论是爱,还是性。”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在心里默念。

    “读硕士的时候我去波士顿交流,参观了一场实验。”蒋旭阳说到这,皱了皱眉头,“参与实验的是一个Omega,她的Alpha丈夫家暴她,所以呢,她就想要离婚。但是她不想切除腺体,就选择自己靠意志力度过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