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雨的山路泥泞不堪、格外难走,青苔一夜之间攀上了石头,攀上了树干。

    楚飞走在前面开路,池暝走在后面断尾,两人将姬欢护在了中间。池暝心想着这路这么难走,小丫头也一声不吭的,挺不错啊。

    行走间,突然一道热浪从背后袭来,池暝拉着姬欢避至一旁,热浪直直撞上了楚飞的后背,却被楚飞身上的防御阵弹开。

    楚飞转过身来哀怨地看着两人,眼神里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将后背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

    姬欢有点不好意思,但自己毕竟没有了修为,没办法嘛。池暝扫了一眼,发现楚飞没有受任何伤,便对着姬欢说道:“不用管他。”

    远处飞来三个男子,右边的那个暴躁男怒喝道:“池暝,我姐姐一腔真心合着都喂了狗,不管怎样你必须跟我回去见她。”

    池暝嘲讽道:“怎么,你姐喜欢我,我就必须接受?而且我之前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吧,需不需要再说一遍?”

    暴躁男恼羞成怒,又打出了一道火攻击,池暝抬手便掀了回去。

    楚飞看了看天,雨还是很大,于是啧啧叹道:“这火(货)不太管用啊!”

    中间的那名阴冷男子拱了拱手,“楚公子,我们也不想与你为难,麻烦行个方便。”

    话未落,便推出一股浪潮朝着池暝扑去,左边的护卫也跟着动起手来。

    池暝将姬欢推至楚飞身旁,与三人打了起来。阴冷男子抽空看了姬欢一眼,姬欢感觉就像被毒蛇盯上一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楚飞忙将姬欢拉至身后。

    楚飞带着姬欢找到了一个最佳观看角落,絮叨起了几人的恩怨,“暴躁男子叫曲章,金丹后期火灵根修士。池暝这老伙计有个好爹,是上一任的天启城城主。十年前他爹娘前往域外战场时,将儿子托付给故友照料一段时间,故友姓曲,有一对龙凤胎孙儿分别叫曲仪、曲章,两人比池暝小了一岁。”

    “曲老爷子的儿子在域外战场没了,儿媳妇拉扯着两孩子长大,将他们看作命根子,给惯成了废物蛋子。老爷子一出手管教,儿媳妇就抹着眼泪委委屈屈。老爷子没有跟他们说过池暝的身世,只是告诉两孙儿得多跟池暝学习。两小屁孩不满曲老爷子的区别对待,明里暗里没少欺负池暝,虽然一次都没成功,还被池暝那小子给还了回去。”

    “池暝从小就俊,但是曲仪之前从来都瞧不上他,觉得他客居在自己家,低人一等。老城主在域外战场待了整整两年,老城主夫人在战场上没了,整个人颓废得厉害,要不是想着小儿子还没长大,估计当时就跟着去了。”

    “老城主回来后给了曲家丰厚的报酬。曲仪得知池暝是城主儿子后,便缠上了池暝,嚷着要嫁给他。曲章曲仪她娘也后悔当初没对这小子好一点,但仍厚着脸皮对外自称城主家的恩人,且默许了自家闺女的行为。”

    “池暝给膈应得不行,但也都看在曲老爷子的面子上忍着没吭声。两年前,池暝继任天启城城主,曲仪私下来找池暝被他直接拒绝。老爷子得知后将曲仪给关在了家里,曲章帮着他姐姐从家里跑了出去。他两在外面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曲仪的眼睛被毒气熏坏了,老爷子去救两孙儿,他两被救出来了老爷子却没了,曲章曲仪的娘也一病不起。”

    “曲仪眼睛看不见后变得更加偏激了,托人送口信给池暝说要和他结为道侣,被拒绝后,逢人就嚷嚷池暝狼心狗肺,自己眼睛看不见了就被抛弃了。池暝给气得哟,直接跑去了曲家当着所有人的面狠削了她一顿。曲章从小便是他姐的头号狗腿子,这不就记恨上了池暝吗?”

    “曲仪和她娘如意算盘打得挺响的,如果巴上天启城城主,往后就是数不尽的富贵日子,走到哪儿都被人尊重。可是池暝他又不傻,这不算盘打空了吗?”

    楚飞说着说着直接斜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远处的四人仍在打斗,池暝一对三还是占了上风。

    “那个刚才瞅你的阴冷男子叫花眠,是泉明港的六当家,元婴中期水灵根修为。旁边的那个是他的贴身护卫,元婴初期水灵根修为。泉明港十位当家内斗得厉害,排位决定了他们的地盘以及权力。泉明港沿海,大部分百姓都是靠海生存,避水珠原本是花眠手上的上品法器,出海的时候避水珠作用大着呢。不仅可以防水,还能遮蔽人的气息,叫那些海底的妖兽寻不到踪迹。”

    “咱中州三大城自古以来都争斗得厉害,各城都想着扩大地盘一统中州,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泉明港的那群人一直阴招不断,连累百姓日子也过得艰难。花眠前些日子被其他几位当家联合设计弄丢了避水珠,他们趁机落井下石,假借寻找避水珠之机,瓜分了花眠许多地盘,他这个六当家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

    姬欢听到这儿,默默的把衣服袖子又往外面扯了扯,将戴着避水珠的那只手腕遮得严严实实。楚飞察觉到了,忍不住想笑,“虽说不知道花眠找上他有什么事,但曲章那个没脑子的,和他们勾结到一起,总有一天被人卖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