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民众志成城,洛城总算度过最危急的时刻。

    米粮没有了,被夜访的粮店主动低价卖给赵恒之。是的,识时务的米粮点老板怎么能不低价卖?一来抱住归去来这大客户的大腿,二来在百姓中树立良好的口碑,还怕日后没生意?

    至于没被赵恒之造访的小米粮店,本想借此抬价发个城难财,可一开门见业内龙头都将姿态放得低低的,顿时傻眼了,“这、这日子没法过了!”

    得了,这还发什么城难财,老实地低价出售吧。

    当然,赵恒之说到做到,在百姓们中宣传鼎力相助的粮店的好名声,之后又给粮店送去锦旗,美其名曰“良心粮店”。

    可咱也不能光吃米粮不是,这不,米县的地瓜紧赶慢赶也运到洛城了。

    孙子名的人一路上没少想着要搞破坏,可随行的天下楼的杀手能让他们得逞?做白日梦去吧。几顿拳头下去人就老实了,任劳任怨地当牛做马。所以,面对欺软怕硬狗仗人势的东西千万别手软。

    地瓜一运到,孙子名的人就灰溜溜地回去找正主,本想大吐苦水,可孙子名一见事儿没办成,能有好脸色?兜头就是一顿臭骂,立马又将人赶去干脏活累活,惹得那帮子人叫苦连天。

    瞧着一个个硕大的地瓜,赵恒之的脸都笑歪了,姚羽然则注意到与地瓜同来的人,用胳膊肘捅了捅赵恒之,笑道:“他来了,他来了,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了。”

    “谁?”赵恒之心想,在这洛城还有比他牛掰哄哄的人物?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来人正是王伯。

    王伯是谁?那可是种地瓜的行家里手,想也知道这是为洛城日后的种瓜大业来的。

    “嘿,李师爷会办事啊。”赵恒之笑眯眯道。

    姚羽然瞅他,呛声道:“什么师爷,人现在是李县令!不过会办事倒是真的,咱们给他一个先生,他给咱一王伯,这买卖值当。”

    说话间,王伯已经走到跟前,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略一施礼道:“赵大人,赵夫人,好久不见……”

    “十分想念?”姚羽然自然而然地接梗。

    醋坛子赵恒之分分钟上线,要不是碍着众目睽睽,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委屈开了。只是身为洛城之主,他现在必须保持知府的威严,轻咳两声道:“娘子,你若是想叙旧,咱们晚上回去再叙?”

    姚羽然看傻子似的看他,反问道:“咱们俩天天搁一块,叙旧?叙你个大头鬼!”

    “娘子,为夫的头不大。”

    天知道赵恒之的侧重点为什么会落在这,听得周围之人纷纷侧目去看他的头,嗯,头的确不大,但俊脸依旧。啊,他们的赵大人果然是偶像实力派。

    冷眼旁观的孙子名受不住围观的百姓拿看活菩萨的目光看赵恒之,嫉妒翻涌,于是合时宜又不合时宜地打断道:“敢问赵大人,您吩咐下官的人千里迢迢运来这些……嗯,瓜,地瓜是吧?瞧着黑不溜秋的,能吃?”

    竟敢诋毁地瓜?王伯第一个不答应,山羊胡子一捻,冷哼道:“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金镶玉,依照老夫看,你的眼睛还是捐给有需要的人吧。”竟说他辛苦培育的地瓜不能吃?丫丫个呸!

    嘿,现在只要是个人就能顶撞我了?孙子名怒火中烧,喝道:“你!大胆刁民,竟敢顶撞本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给这老东西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