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脸色一变,怒不可遏:

    “歌飞飞,你真是无耻又无聊透顶!雅清是我的亲妹妹!难道你还想继续假装失忆吗?”

    雅清居然是玉清的妹妹?

    天啊,她刚才说了什么?怪不得对方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生气!自己可真是嘴贱!

    歌飞飞后悔得直想抽自己的嘴巴,她乖乖地闭上嘴,抱歉地看着玉清,满脸懊恼。

    玉清狠狠地瞪她一眼,似乎此刻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他很快地又别开了头,只留一个英俊刚毅的侧脸给她。

    她默默地坐在那儿,咀嚼着刚才玉清说的话,忽然眉头一皱,发现了一个问题。

    刚才他好像最后一句话说什么来着?他说她假装失忆?

    他是怎么知道她失忆的?

    印象中,她刚穿来这个大陆,被误为歌飞飞而自己将计就计以歌飞飞之名继续在这儿生存的时候,她就以失忆为由,对身边的橘子和南夜千浔解释了她为什么对过去一无所知,甚至当那个假的老族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个理由她照样拿来当搪塞的借口。

    但除此之外,她的失忆没有更多的人知道了吧?除了身边的几个至亲好友,其他人是不知道她曾经“失忆”而且至今仍然在“失忆”的。

    那这个玉清,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失忆的呢?而且他还说自己是假装失忆?

    这到底是他的揣测,还是他有什么证据肯定自己在说谎?

    歌飞飞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如今的情况已经够复杂够狗血的了,还掺杂了这么多疑问在里面,真是让她想得头痛!

    接下来的地下暗河水路上,她和玉清两个人互相不理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倒也相安无事。

    在地下暗河上,原本是密闭不见天日黑漆漆的,只是船头船尾点着明亮的油灯,而且船头还有一个伸出去的长长的挑杆,挑杆上头一溜挂着四盏明亮的大灯,将前方五六丈距离的水路和四周的景色照得不比白日差,所以并不影响视线。

    但也因此让人无法凭日头和光线来推测此时的时辰。

    歌飞飞不知道这一路行船走了多久,她只知道,当她的屁股都坐得疼得不得了,以至于只好站起来在船舱里活动活动的时候,小船终于在一处简陋的码头靠边停了下来。

    等船夫将船缆系好,她立即跳上岸,顺着石阶走到河岸上,发现这上面,又停着一辆马车。

    好嘛,看来,她这是要深入土匪们最秘密的基地去了吧?

    想起自从从河底隧道穿到芷水河对岸后,先是蒙着眼睛坐着竹躺椅被抬着走了半晚的山路,后来又在山洞里坐了马车,然后马车转水路,再再又要坐马车。

    想来她要去的地方,可比皇帝们住的地方要秘密高级得多了,如果没有人带路,还真难走得这么深呢。

    她忽然担心起来,像这么样的秘密地方,千浔能找到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