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故事讲完后,歌飞飞最后总结性陈词:

    “老族长,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不是遇到橘子,我至今仍然在佟国舅的地牢里,不对,也许早已被他折磨死了,如果不是橘子告诉我,我是和歌族的歌飞飞,我至今仍是一个无名无姓无过去的无名氏,如果不是橘子一路相伴,与我相依为命,我们也无法顺利到达南夜,我更是不会与南夜千浔重遇并进而与他生发感情成为他的王妃。

    “所以,其实一直以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失了忆忘记了过去,忘记了我是谁,忘记了我来自哪里,好在有个橘子与我作伴,我才会有今天,虽然到现在为止,我对自己是不是真的歌飞飞,仍旧比较茫然,但我对你们的族人橘子,是十分感激的,相应的,我对和歌族,对橘子口中所说的老族长您,我也是十分喜欢且敬重的,我今日所说,全无半句谎言,请老族长明断。”

    在歌飞飞叙说的时候,老族长听得很认真,很仔细,时而蹙眉,时而点头,时而舒眉,时而沉思。

    等她说完后,他想了一下,也认真回道:

    “飞儿,我相信你所述不假,或许你是真的失忆了,不记得了过去,以至到现在,对自己的身份仍不敢确定,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帮你好好找回回忆的。另外,我想那个叫橘子的姑娘没有认错,你的确就是飞儿,只因为你和她长得真的是一模一样,这个世上,除了双生子,还从未有长得如此不差一分一毫的。所以,我依旧会将你当我的飞儿看待,也希望你能认我这个养父。”

    见歌飞飞张嘴欲要说话,老族长将手一抬,制止她出声,继续道:

    “飞儿,你也不要反驳,其实除了长相之外,还有一点让养父确认你就是飞儿的,就是你说的催眠术,当然你换了一个名字,在我们和歌族,这叫咒由术,外人也有叫摄心术的,说的都是一件事,这项特殊的技能是只能我们和歌族的人才会的,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和歌人都会咒由术,只有族长或者未来的族长继承人才会,这也是由族长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所以你看,你会咒由术,哪怕你不记得你是谁了,这项最典型的技能却是最好的证明你是谁的有力证据。”

    歌飞飞知道在催眠术这个问题上和这些古人辨不明白,她无法解释她是来自现代的人,更无法解释她会的这个催眠术是她的爷爷教给她的,与和歌族的咒由术不见得一模一样。

    既然无法解释,又无法找出更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不是他们的小公主“歌飞飞”,她只好暂时放弃这个打算。

    希望将来的某一天,那个“歌飞飞”若能出现的话,自己的身份问题便能很好解决了。

    “好吧,既然老族长如此说,那晚辈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老族长将脸一板,故意不高兴地撇嘴道:

    “诶,飞儿怎么回事?既然认同养父的判断,为何还称养父为老族长?你也不应该自称晚辈。要知道,只要养父认了你,你便是我们和歌族未来的族长,身份尊贵,享不尽的荣华,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歌飞飞笑了笑,“好吧,是我一时不习惯这个改变,我……呃……飞儿恭敬不如从命吧,养父大人。”

    “这还差不多。”老族长捋着胡子笑得开怀,只是一双精眸却闪着熠熠的光芒,一点都不像个老者。

    歌飞飞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赶紧问道:

    “养父,我记得橘子给我说过,说您两三年前带着人去追踪灭我家的仇人去了,然后您便失了踪,没有了任何消息,和歌族人便如一盘散沙四分五裂,为何您又带着族人隐居在此?既然如此,您当初为何不找到飞儿,救飞儿出来呢?”

    老族长眼神一黯,半晌才道:

    “飞儿,其实养父也是才回到这里不久,当初养父为了追踪灭你全家的那个仇人,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受了重伤,被关了整整一年,后来养父伤好之后借道南夜国想赶回家去看你,偶然听说了那个仇家的行踪,据说他被关押在刑部的大牢,养父便故意犯罪,借此机会也被收押关在了牢里。对了,说起来,养父曾经还与你见过一面呢。”

    见过面?在哪里?

    歌飞飞满脸疑惑,但聪明的她很快便想到了一件事,一个人,顿时拍着脑袋恍然大悟道:

    “您是说,您是说,那个刑部大牢里曾经出现过的胡子拉碴、浑身肮脏的老头,就是您?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