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我当即就被关进了看守所的一个地下房间。

    这里幽暗狭小,潮湿阴冷。

    不由得想到楚煜城现在是不是也被关在类似的地方。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连太阳什么时候升起,什么时候落下都不知道,只能通过给我送饭的次数猜到大概过了多少天。

    他们要我承认。

    要我承认楚煜城编造谎言抢了本应该属于王队长的功劳,要我承认自己做错了事情,要我将自己放到泥地里任由他们践踏,也要把楚煜城拉下深渊。

    我不同意。

    我不可能同意。

    我不肯屈服,于是开始唱曲子。

    那些吊死鬼刚开始的时候吝啬于给我的记忆,现在全部给了我。那些旋律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时候,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做出了和当初的他同样的选择。

    我引吭高歌,我唱六月飞雪,我唱征战沙场,我唱郎情妾意。

    唱少年的轻狂,唱青年的恣意,唱中年的困顿,唱暮年的不执着。

    曲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向这个操蛋的世界表达自己的态度。

    我早已经将自己的本人的命运置之度外了。

    我不在乎了。

    连死亡都不在乎了。

    “你好好承认错误,这样还有出去的机会,要是拒不认罪,你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给我送饭的人变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她一开始还会劝我几句,后来见没什么效果,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偶尔会跟我说一说外面的情况。

    但也不敢说多。只类似于谁谁谁家在观察期间表现良好,得到减刑。谁谁谁原本看起来像老实人,被人家贴了报纸检举揭发。

    其中有一个被贴报纸的,就是掏粪队的队长。因为他和我的亲近,所以被别人认为居心不良。

    “和你同一天进来的那个小伙都已经承认了,你又何必替他隐瞒着呢?”

    有一天,送饭的阿姨不经意的感叹,却在我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