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克哀叹了一声,将册子翻开,先是看了看册子上的第一个物件,古董花瓶,翻了好几页发现她选择的大多都是明清时期的花瓶,仔细的参详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将册子放到一个桌上。

    “雨萱,拿一只笔给我。”

    陈雨萱在四处找了找,皱了皱眉,捧着文房四宝就跑回他身边,她扯着嘴角列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个,毛笔成吗?”

    他往她手上捧着的东西督了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拿过毛笔沾上墨水便在册子上开始圈圈画画,过了将近一分钟,他便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陈雨萱挥了挥手,她连忙跑到他身边,聚精会神的盯着他在册子上舞动的手。

    因为两人的距离过近,他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转开定格在她身上的视线,看向册子。

    “你来看看这个,这个古董花瓶的选择,你选择的大都是明清时代的花瓶。这些花瓶大都是胎釉和青花、斗彩相似,而这些色彩主要为红、黄、蓝、绿、紫、黑等,但以红彩为主。但是你来看看这些花瓶的釉色,这个就是清代的唐三彩,价值比较高,而这个蓝白相间的就是青花瓷,两个是不同的风格,如果你是想要摆在正厅的话我建议是青花瓷,而唐三彩这类的,可以摆在展览区,最主要的是主厅的格局更适合青花瓷。”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从没想过原来白默克真的懂得这么多,从小接受的都是西方的精英教育,对国粹这方面除了平时父母的收集古董,就没有更多的了解。她拖着下巴,眨巴着眼看着一边详细的给她介绍古董类型,一边用毛笔在册子上标记的男人。

    看上去,很有意境,虽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意境,但是就是觉得白默克突然特别有魅力。这边的人刚说完便转眼看向她,她心猛地一跳,将视线整个移开,咽了咽口水,干干的笑着。

    白默克看着她一脸的不自然,不禁又眉头紧锁,难不成是他说得还不够明白?他将毛笔往桌上一放,又将册子一合。

    “我说的你还清楚吗?”

    陈雨萱深深的点了点头,很清楚,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就差没有把那个画面复印到她的脑海中了。但是这么说实在是太慢了,她抬手看了看表,要是这么再说下去完全可以讲个三天三夜,她站了起身,在他肩膀上一拍。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吧,这么下去恐怕真的就没有时间吃饭了。”

    两人相视一笑,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角。

    “走吧。”

    行人来来往往的医院过道上,唯独这一条通往手术室的过道最为安静,为了让陈起和众医生能够更加的精心进行手术,欧梓楠命人封锁了这一整条过道,此时手术已经进行了大半个小时了,他抱着手置于额头前,静静的等待着此时正在正安静又激烈的在手术室中进行着手术的康乐乐。

    里面的医生自然也是只有更加紧张,没有最紧张,护士长拿着毛巾走到陈起的身旁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手术才进行到一小半不到,光是陈起流的汗都可以挤出一小盆的水了。替他擦完汗后,她将毛巾递给了一旁的护士。

    这时陈起又将手超她一伸,透过口罩传出来的声音更是低沉。

    “纱布。”

    她连忙将纱布递到他手上,又看向那边的康乐乐,微微皱了皱眉。她做护士这一行已经将近十年了,但是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特殊的病人。

    血型特殊就不说了,之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过RH型血的病人,但是她这个手术本身要动刀的地方就很特殊,一般来说,脑中积有血块手术的风险是非常大的,但是她的休眠期实在是来得太快,所以也就导致了她出的血特别的多。

    看了看那边用来止血的纱布,都已经是堆成一座小山了,她此时的心率也很低,很可能下一秒就会平的样子,所以整个手术室中不仅是陈起这个主刀医生出了一堆的冷汗,一旁的一些专门从国外请过来的医生也都是紧张到脸白。

    她看了看这边的纱布已经快不够用了,连忙又转身走到门边的仪器架上,准备着新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