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为为的事情怎么样了?”张翠芬着急地问道,“怎么着也得有个说法不是吗?警察那边到底怎么说的?”

    一晚上没睡觉,江胜利整个白天都在奔走,这会儿也是心力交瘁,叹了口气说道:“妈,你以后就当没有这个孙子了吧。”

    “什么!”张翠芬大惊,“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作没有这个孙子了!他现在是我唯一的孙子,就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是有事,我也不想活了!”

    江胜利去找律师咨询过了,江为这事儿的性质太严重了,对于江莱属于杀人未遂,对于赵勇是故意伤害,虽然他年纪小,但是已经满了十六岁,至少也得判个五年,或许更严重,还要支付赵勇的医疗费用以及给出赔偿,而赔偿的钱自然是要他这个监护人出,是他一辈子都挣不出来的钱。

    “妈,你是不知道,这小子这一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他了,咱们还是不要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吧。”江胜利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还是他老子吗?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天底下有你这么当老子的吗?你就算是拼了你这条命也要救你儿子啊!为为是个好孩子,他就是现在年纪小不懂事,警察也会看在他年纪小上面放他一马的是不是?”张翠芬急地拍着大腿,“要是警察不管,我就坐在警察局门口不走了我!”

    “你忘了他把你推倒的事情了?”江胜利问道。

    “我一个大人还能够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啊,总而言之,他是我们家唯一的男孙,是我们家的香火,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出事不能够坐牢,你去给我想办法,快想办法去!”张翠芬推着江胜利催促道。

    “你儿子不也坐牢了吗?你没有本事救你儿子,我也没有本事救我儿子,这就是他的命。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多关心关心江莱,江莱这孩子出息啊,以后也有大作为。现在好了,看我跟看仇人一样,是我自己眼瞎,错把珍珠当鱼目。”

    张翠芬完全听不进去,只是喋喋不休地去催促江胜利想办法,江胜利烦不胜烦,吼道:“别说了,江为有今天都是你跟他妈害的,都是你们溺爱惹出来的,要不怎么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呢!好好的一个孩子,就是被你们给毁了,我平时工作忙,要是你们能够在他犯错误的时候多教育教育,他能够走到今天吗?去坐坐牢也好,要不然这性子,以后指不定还能够闯多大祸呢!”

    江胜利吼完之后,心中舒畅了一些,见张翠芬哭哭啼啼的,觉得心烦,出了病房。

    爷爷送饭,站在病房外不敢入内,见他出来,叹了口气说道:“真没有办法了?”

    江胜利将律师分析的跟他说了一遍,烦躁地说道:“律师说了,要是我们家积极赔偿赵勇的话,说不定还能够判得轻一点,首先咱们手上哪儿还有钱啊,我工作都没有,咱们吃饭都有困难了。再说了,这也完全没有必要,花几十万就换他少坐两年牢。”

    爷爷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够如此了,你妈那里我去说。江为这孩子,我早就看出来他的性格有问题,想要教育教育吧,你妈你媳妇儿总是护着,等到大了,问题也大了,再想要教育,人家也不听了。这下子好了,闯祸了。”

    男人嘛,总是趋于理智,冷静地分析了利弊之后,江为自然是被他们抛弃了。

    他们也善于抱团,几句话就将失败的家庭教育的责任推卸到了女人的身上,他们的所有行为,总归都是无可奈何。

    而另一边,赵勇也终于被抢救回来了,但是已经是植物人状态,可能这辈子都清醒不过来了。

    赵家人哪儿经得住这个噩耗啊,都在病房内外嚎啕大哭呢。

    而江胜利也是不走运,没有想到赵勇也在这个医院,而他还撞上了正在悲愤当中的赵家人。

    只听得有人喊了一声:“这不是江胜利吗,是撞了赵勇的江为的爸爸!”

    “凶手的爸爸就在这里!”

    赵家人群情激奋,围着江胜利,就将他拳打脚踢了一番泄愤,来了好几个医院的保安才把救出去,要不然他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