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疯着的时候需要我!”

    “你清醒的时候也需要人受着!”

    “你说我不是她!”

    “你说得对!”

    “可你也不是你了!”

    “你不过是个被记忆活吞的影子!”

    她说完,转身出了病房,轻轻地关上门。

    走廊的灯忽然灭了一盏,天花板上的光影晃了一下,像是整个世界都陷进了一场无望的循环。

    她靠在墙边坐下,眼睛红着,却没有再哭。

    她知道她没有办法赢。

    可她也不能退。

    她已经死在那张脸里。

    现在留下的,只是一个空壳。

    一个替身。

    一个连“被憎恨”都成了唯一价值的女人。

    那一夜,宋意再次坐在画室前,没有画画,也没有构思,只是打开了一个空白画布,静静地看着。

    她想了很久,终于提起笔,在画纸正中落下一道细小的光线。

    像从门缝漏进来的阳光。

    她画了一个女人,背对光而行,肩膀略低,手里握着一支断掉的画笔。

    那画笔不再有锋芒。

    可她仍然握着,仍然走。

    因为她知道—

    即使有一天,她不再需要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