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久没有参加草根系的活动了。」

    我有些讶异,没想到自己的动向会被留意。

    「你怎麽知道?现在还常去帮忙带队吗?」

    「最近满常去的。」

    「我以为你b较常住在山上。」

    「一个月十天,其他时间姑且算是平地人。」阿森露出浅浅的微笑。

    病房的天花板像是有一头巨大的鲸鱼缓缓游过,落下沉沉的Y影。刚才身T太不舒服了,他走进来之後,我才注意到他脸上的胡髭没有刮乾净,衣服松垮垮的,整个人好像消瘦了一些。

    「阿森,你发生什麽事了吗?」

    想不到会轮到我来关心他。他看着我,温和的笑容还没消失,眼睛里却少了一点明亮的光采。

    「没有什麽事b身T健康更重要,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愣了愣,轻声说了谢谢。

    也许是他很重视的人倒下了,他才会对我语重心长。会在医院这个场合巧遇本来就算不上是一件好事,我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含蓄的悲伤,跟在山上和大家侃侃而谈的时候不一样,那时的他远b现在轻松愉快。

    「我在这里会打扰到你休息吗?」

    我摇摇头,他的出现对我来说是一场救赎,让我的思绪可以绕着他转,暂时远离燃烧我的那颗太yAn。我允许自己为他担心。

    「你真的是来探望朋友的吗?身T不舒服的不是你吧?」

    「嗯?我很好,没事。」阿森挺直背脊,好像觉得这麽做就能消除我的疑虑。

    「对了,你有收到我寄的明信片吗?」

    「有啊。」

    用明信片带开的话题化作另一头鲸鱼,把我的臆想和病房门口徘徊的高挑身影一起,神秘地乘着透明的海流洄游。

    我们小聊几句交换彼此的近况,我像舀热汤一样,只捞起表面不烫口的部分。阿森好像也是,提及上个月去海外挑战高山的惊险旅程,没有圆梦的兴奋,却像是在回想一场遥远的梦境。

    他的叙事方式太过轻描淡写,反而给人另有隐情的想像。但我没有机会往下问,他看了一下手表,将身T的重心向前移,准备向我告别了。

    「时间有点晚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罗。」

    「好,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