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流放队伍歇在一处破庙里。

    三月的天气,早晚温差很大。

    白天顶着太阳走路觉得热,晚上歇下来就凉气逼人。

    柳姨娘早有准备。

    她从包袱里拿出两件棉衣,一件给南凌盖,一件她自己盖。虽然不如府中的锦被暖,但好过被冻着。

    宋芙蓉也带了棉衣,和南景轩挤着盖。

    反观正房那边,只有崔氏带了棉衣,此刻盖在南墨尘身上。

    曾经的高贵的侯府主母,只能在地上铺了草,蜷着过夜。

    柳姨娘得意的笑了:“啧,儿子就是娘的债!任何时候都在剥削母亲啊!”

    “我不冷。”崔氏冷冷地答。

    好不容易才说服南墨尘盖棉衣,柳如意这个贱\人又开始挑事。尘儿的腿绝计不能受寒。否则,就真一辈子站不起来了。

    她宁可冻死自己,也不能耽误儿子的腿。

    “夫人,大公子的腿已经无治了。而且我们是流放罪人,根本没有再治疗的可能,你又何必再坚持?若把夫人冻坏了,大公子会很难过的。”柳姨娘阴阳怪气地说。

    南墨尘心里刀割般的疼。

    他很想把棉衣给母亲,但拗不过母亲啊!

    “明月,你冷吗?”宋芙蓉也适时问。

    “冷。”苏明月配合地搓搓手臂。

    宋芙蓉叹息:“你为什么不带件棉衣呢?虽然背包袱重,但咱们现在的处境不是娇惯的时候了。一切只能靠自己。”

    崔氏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苏明月也带件棉衣,她们婆媳就可以挤着盖。怎会受冻?怎会被柳如意嘲笑?

    “我带了被子!”苏明月变戏似的拿出一床蚕丝被,“蚕丝的,轻薄保暖呢!一点儿也不重。”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苏明月把被子展开,足有两米宽!

    “母亲,我们一起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