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自己放出来芬礼尔后可以浑水摸鱼,没想到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自己晕过去不说,被俘虏之后,身份也被直接识破。想到这里,席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请问那位斯莱特上将……情况还好吗?”“托您的福,还在修养当中。”提到上将的情况,安德鲁对这个柔弱的雄子也失去了耐心,讲话开始阴阳怪气。“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未来几天都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否则虫众们应该不介意将死期再提前一些。”“那个。”席乐还是叫住了他。安德鲁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情?”“麻烦您替我转告一下那位斯莱特上将……”席乐眨眨眼睛,很真挚地说道:“也许我之前伤害过他,但那并非我本意。”“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能在死之前见到他一面。”·“他真是这么说的?”“没错阁下。”尽管芬礼尔的耳膜被希勒捅穿,但是帝国的科技依旧可以让他通过骨传导耳机听见声音。虫族的恢复能力极强,哪怕被刨心挖肺都有可能恢复。芬礼尔恢复视觉跟听觉的日期指日可待,只是他被纳特·希勒砍断的尾勾……却是再也没有了拼合回去,或者是重新生长的可能。作为帝国的奇迹,有史以来唯一以雄子之躯获得上将授勋的斯莱特·芬礼尔。安德鲁不敢想象这些日子他一个人到底遭遇到了多么重大的打击。“阁下,要不属下再去到一些偏僻的星系?说不定有一些隐世的名医可以为您……”“不用了安德鲁。”芬礼尔的声音很镇定,像是早已接受了这一事实,“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不会有比在帝国更加优秀的医师了。”虽然现在的芬礼尔看上去比从前要虚弱许多,但他仿佛能够透过白布看透安德鲁所想:“难道……你们是因为我雄子的身份,才选择追随我的吗?”“当然不是!”“您是我们帝国百年来最优秀的战士!是属下口不择言!”安德鲁都不敢抬头:“那么阁下,纳特·希勒您准备怎么处置?”芬礼尔沉默了一会。纳特·希勒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好像是完全变了只虫似的。 反正他终归是要死的,“就这样关着直到处刑日吧。”芬礼尔摘下了耳机,“最好能从他嘴里多撬出来点有用东西,只要别太过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痒,求求你们,哈哈哈哈哈……”本该是充满了痛苦和惨叫的牢房内,轮到席乐这里时画风突变。雄子无论在哪里都珍贵而稀缺。一般情况下,除非真的是危害到了国家安全,哪怕是敌国战俘,非必要都不会对其处以死|刑,甚至会给予优待。可是纳特·希勒不仅让同为雄子的芬礼尔被虏期间受尽折磨,甚至还直接斩断了其尾勾改造成雌虫。这让深深爱戴芬礼尔的艾萨克雷民族们无比愤怒。管纳特·希勒到底是雄子还是雌虫?艾萨克雷的民众心中就只有一个愿望——这只虫必须得死!话虽如此,尊敬和爱护雄子是镌刻在每一只雌虫心中的烙印,口嗨谁都会,可是根本没有雌虫敢直接对席乐动手。雄虫保护协会整日虎视眈眈。所以安德鲁就想出来一个主意,叫做挠痒痒审问法。“你叫什么名字?”“纳,哈哈哈哈哈哈,纳特……希勒。”“你为什么会知道艾萨克雷的军事暗号?”“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什么暗号?什么雷?”“我只知道马冬梅哈哈哈哈哈。”录音传回到芬礼尔的住处。安德鲁对自己这些天什么信息都没捞出来感到无比羞愧:“我们已经审问好几天了,但他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是说不出来,还是不愿意说?”“这……”安德鲁汗颜。芬礼尔暂停了刺耳的录音,“医师怎么说的?”“可能是因为受到外部撞击和惊吓而导致的暂时性失忆。”“他有没有被洗|脑过的痕迹?”“没有。”指腹从中指到小拇指按顺序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芬雌虫似乎是在思考着一些什么。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光脑的电话铃声响起,是斯莱特家族的专属医师:“向尊敬的斯莱特上将问安。”“您最近这几次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芬礼尔嗯了一声:“结果如何?”“很抱歉阁下,接下来的消息可能需要您做好心理准备。虽然雄子不进行标记,雌虫的受孕率极低,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医师停顿了一下,“所以,根据得到的数据来看,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您的身体正在孕育一颗虫蛋,不久后就会成形。”“你说什么?”“您正处于孕期的第一阶段。”自从步入到星际时代以后,虫族新生儿的增长率就开始越来越低,甚至一度跌停。唯一能够繁衍子嗣的雄子极度稀缺,芬礼尔更是斯莱特家族近三十来诞生的唯一一位雄子,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