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雪停了。

    齐王府送来了素心腊梅。

    远看,色泽匀称,花枝疏密,别有韵致,无可挑剔:含苞的娇羞欲语,脉脉含情;乍绽的潇洒自如,落落大方;怒放的赧然微笑,嫩蕊轻摇。

    近看,有的娇小玲珑,憨态可掬,像初生婴孩般可亲;有的青春洋溢,热情奔放,似豆蔻少女般可爱;有的超凡脱俗,端庄大方,如持重贵妇般端庄。一个个、一朵朵或仰、或倾、或倚、或思、或语、或舞,奇姿异态,美不胜收。

    “这腊梅…好像是比咱们的好看,而且闻起来也不一样,香味像吃进了嘴里似的浓着呢。”

    绿芜围观了半天,喜形于色。

    “一盆花也有味道吗?”

    景迟左瞧瞧,又看看,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当然,你看这朵,一个花骨朵儿,闻起来就像荷叶鸡,淡淡的幽香,时有时无,若隐若现!”绿芜指了指一朵怒放的梅:“它呢,闻起来就像桂花糕了,香飘十里!”

    “你怎么说来说去都是吃的…”景迟嫌弃地撇了撇嘴:“我看着这花也没这么夸张了。”

    “这种事光靠眼睛不行,还得要用心体会它。可惜脑子这么好的东西,你偏没有。”

    “我哪里没有了,不就搁在我肩膀上呢嘛——你看!”

    “哼,你就算有…也是个榆木脑袋!”绿芜撅着小嘴儿,敲了敲景迟的大脑门:“这里边装不下东西!”

    “我脑子里全是你,自然装不下其他了。”景迟嘿嘿地笑着说。

    “真的吗?”绿芜笑问,伸出手掐着景迟的胳膊拧了一圈又一圈。

    “欸——君子动口不动手——”景迟吃着痛,将肩膀缩得紧紧的。

    “你是君子吗——小人!”

    “你说谁是小人?”

    “你!景迟小人!”

    “绿芜小矮子,叫哥哥!”

    “你活腻了——”

    “绿芜小短腿,追不到我!”

    “景迟王八蛋,有本事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