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边说,边留心打量着叶归荑的脸色。

    叶归荑对她的心思心知肚明。

    前世,尤氏便教唆白遇非大发雷霆,赏了叶归荑一顿鞭打,目的便是名正言顺地让叶归荑伤重无法现身宴上。

    从前叶归荑蒙在鼓里不知缘故,如今细细想来,她的容色在白蓁蓁之上,侯府又有意想让她与白蓁蓁换亲,自然觉得她格外碍眼。

    今生,她偏不会再让侯夫人如愿。

    于是在侯夫人的注视中,叶归荑露出了疑惑之色。

    她抽出手来,问道:“女儿身子刚好,又为何不能赴宴?”

    侯夫人笑道:“你身子刚好不假,只是你才挨了打,传出去实在不大好看。

    “你与蓁蓁是姐妹,你也该让着妹妹些才是。

    “这次让蓁蓁前去,下次你再去,也是一样的。”

    叶归荑静静地看她。

    她道:“既然母亲说,我与二妹妹是互相扶持,那为何不让妹妹扶持女儿,反倒是让女儿让着妹妹?

    “更何况我与蓁蓁结伴一同现身席上,想来也碍不到蓁蓁什么,反倒眼见姐妹情深,岂不更是美谈一桩?

    “母亲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侯夫人见她不为所动,有点不耐烦。

    “归荑,你和蓁蓁都是母亲的女儿,身为女儿,如何不体谅母亲的心?

    “更何况你两人都是侯府小姐,蓁蓁又怎会越过了你去?蓁蓁吃了多年苦楚,你也该让着妹妹些……”

    叶归荑垂眸,模样恭谨。

    “女儿大病初愈,也该先在京中露个面才对。更何况母亲方才说过,这宴席是给我和蓁蓁所办,我若不去,旁人不知该说出多少闲话有损侯府名声。

    “若贸然让蓁蓁现身,不但让旁人以为母亲偏心亲女,更以为是二妹妹不容人,岂不是更不好?

    “旁人亦会议论,说侯府只认蓁蓁,不认我这个养育十多年的大姑娘。”

    尤氏的脸色已不大好看了。

    “母亲一向以为你懂事,怎的今日如此这般寸步不让!全然没有半点侯府大小姐的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