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几天的暴晒和野兽分食,残存下来的尸体没有几具是健全的,他挖的坑刚刚好被这些填的满满的。接下来就是盖土。等到小土堆盖好,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夜枭在他们的头顶盘旋,发出咕咕的声响。江淮瑾从旁边捡来一块木头,趁着小孩坐在土堆旁出神时,他用刀削减了两下,然后插在上面,算是立碑。“走吧。”他对小孩说道。向烛还望着木牌,干瘦的背脊却挺得笔直。忽然,他双膝跪地,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沉闷的声响入了黄土后,瞬间就只剩沉寂。一下。两下。三下。做完这些,向烛站起身,长时间的消耗体力让他的身形摇摇欲坠,最后终于还是倒了下去。江淮瑾眼疾手快的接住,将他背起来离开。回去的路上,小孩的身体软软的趴在自己的身上,江淮瑾甚至可以听见他微弱的呼吸,和那一声声细微的呼唤。“真是个命苦的孩子。”江淮瑾仰头望着天,忽然叹道。系统:“部落纷争,不怪你。”江淮瑾道:“以后对他好点,就不打他屁股了。”系统:“嗯。”江淮瑾:“他这么爱咬人,我要不要给他弄个磨牙棒啊?”系统:怎么没咬死你呢。……这是向烛这些天里睡得最沉的一次。男人温热的脊背将他带入柔软的梦乡,就连吹过的风也变成绵密的形状。记忆里,只有阿爸会这样背着自己。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自己被轻柔的放下,冰凉的水浸泡到他的脖颈,溪水顺着身体淌下。他微微眯着眼,看似粗犷的男人正在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清洗伤口,那张被他视作梦魇的脸庞此时满是专注与温和。他不该是这样的。向烛合上眼,任由水渍从他的眼角滑落。……“洗刷刷~洗刷刷~嗯~嗯~”江淮瑾哼着歌,手里的动作不停。系统:“我真想把你脑袋扔水里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