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无路的沈淮山,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他的激动和暴躁,却丝毫没能提起祁少焱的一点儿兴趣。

    祁少焱只是冷冷抬眼。

    “你可以试试。”

    巨大的压迫感让屋子里的氛围瞬间冷下去好几度,仿佛被威胁的人不是祁少焱,而是沈淮山。

    “祁少焱!”

    沈淮山再次开口,虽然还是威胁的语气,但底气明显不如刚才。

    “祁敬安都不敢动我,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

    “他是他,我是我。”

    祁少焱的耐心仅限于此,他没那么多时间在沈家父女身上浪费。

    拉着阮棠便准备离开。

    阮棠却有些犹豫,小声地问他:“真的不怕他拉你下水吗?”

    毕竟祁敬安能忍耐沈淮山这么多年,说明他手里真的有很重要的把柄。

    祁少焱不是个喜欢解释的性子,唯独对阮棠,却好像永远都有用不完的耐心。

    他巴不得她多问些。

    “祁氏的存在初衷,从来都不是让上流社会的有钱人更加贪婪,而是希望北城的每个人的生活都能越过越好。”祁少焱道:“如果违背了初衷,祁氏便不再是祁氏,那也自然没有继续存在的价值了。”

    祁少焱不是对沈淮山的威胁抱有怀疑,而是他从来都不怕失去。

    过去无法舍弃祁氏,是因为祁氏对北城至关重要。

    但现在,暗夜已经受到政府承认,可以光明正大的存在。

    就算有一天祁氏真的倒了,仍旧有暗夜撑着,北城依旧能够和平安康。

    他的目标从来都不只是一个企业,而是更大的包袱和追求。

    阮棠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第一次认识祁少焱一般。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甚至有些狭隘,过去总以常人的心态揣测祁少焱。

    但他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