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落羽气的半死,刚要插话,沈蕴却又叭叭的继续说道:“但这落羽长老不分青红皂白,还在宗门之内便对我一剑刺来,月芒以为她是敌人,这才护主。”“此事有目共睹,师尊大可把当时周围的弟子全部叫来,一问便知。”噢~还真是大瓜啊。两侧长老听的入迷,脸上表情甚是精彩。灵渠目光扫过沈蕴,转向身侧的东阳真人:“依师弟的意思,伤及同门者当如何处置?”东阳真人沉声道:“三十灵棘鞭,或寒潭禁闭一月。”反正都不是什么好去处罢了,两者一个短痛,一个长痛。闻言,落羽低下头,掩住自己得意的神情。灵棘鞭能打的人经脉尽断,寒潭阴气更是蚀骨消魂。不管沈蕴摊上哪个一个,怕是都好不了。“你二人一人选一个吧。”灵渠冷冷道。“什么?我也要去?”落羽霍然抬头,不可思议道。什么?落羽也受罚?沈蕴有些意外。她从来没犯过门规,也是第一次因为犯错被人请来这无极殿。若是以前,灵渠应该不会来这一趟。也不知因为什么,这次他竟来了。虽然也没帮她,好歹也没偏袒别人。也行吧,反正她在外面也没少刷他的名字狐假虎威,既然她本来就不把灵渠当成什么尊师,自然也不指望他能护着她。罚就罚了,她现在的涅槃心法足以支撑她扛过那三十鞭。灵渠反问落羽:“沈蕴动了手,你亦动了手,同犯门规,为何只罚她而饶过你?”落羽急声反驳:“分明是她伤我徒儿在先!”灵渠语调平静:“确实,所以本座已命她与你同领责罚。”“但我并没有伤到她,为何要受罚?”“无能伤敌是你修为不足,与是否行凶何干?”灵渠广袖轻拂,继续寒声道:“惩戒无关结果,只论行为本身。”灵渠软硬不吃,无论落羽说什么,他都接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沈蕴听的一愣一愣的。这灵渠要是搁现代,绝对是辩论队的队长。无念真人此时开始轻飘飘地拉偏架:“灵渠师兄所言在理,若直接来状告沈蕴伤及宁子睿,东阳师兄自会秉公处置。可你偏要直接去为你那徒弟出头。”“怎的,私仇没报成,便跑来寻公道了?”无念还想继续输出,东阳一个眼神扫来,他立刻收声。东阳将话柄接过,对着落羽柔声劝道:“此事如何定夺?是要她与你同担刑罚,还是各退一步就此作罢?”落羽气的两眼发昏。她已重伤至此,如何还能和沈蕴一起接受刑罚?而且她乃一峰长老,享天剑门万千弟子的敬仰,陪沈蕴共跪刑台,她也配?但此事若是草草揭过,她更是接受不了。闹了这么一出,结果大家无事发生,这算什么?一时之间,她竟不知如何作答。“说话,本座的耐心有限。”灵渠原本散漫的眼神突然锐利的钉向落羽,她周身的护体灵气开始发出碎裂的轻响声。灵渠竟然在用化神威压警告她。这下怕是不忍也不行了。她咬牙道:“既是同门,此事就此作罢吧。”东阳真人闻言袍袖一挥,灵气便自动推开无极殿的大门。“既已无事,诸君且回洞府清修罢。”什么?这就散了?瓜还没吃完呢!各峰长老一时间有些哑然。这灵渠一向不管这个二徒弟,今日怎么这么反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拉偏架。莫不是看中她的逆天资质,现在想要扶持一把?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沈蕴也是如同做梦一般,她丝滑的站起身来。竟然这么轻松就过关了?她还以为要吃点苦头才能放她回去呢。众人思虑之间,眼看着掌门也转身回了内殿,便纷纷从无极殿离开了。落羽起身经过沈蕴时,狠声道:“伤我徒儿在前,派人暗算在后,这仇我记下了,咱们来日方长。”沈蕴轻笑回道:“你还是努力修炼,先争取打过月芒再说吧。”话音刚落,月芒便乖巧地凑近她身侧,轻声附和:“主人说的对。”落羽身形猛然顿住,一甩衣袖恨恨的走了。清月踉跄着追了两步,目光却缠绕在月芒身上。这世间竟有如玉雕琢出来一般的男子?她望着月芒眉心的金色印痕,好似画中谪仙。这般人物竟甘愿屈居灵宠之位,怕不是沈蕴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真是下作。她怜惜的看了月芒一眼,脚步虚浮的跟在落羽后面离去。而沈蕴一头问号。清月那是什么眼神?她虐待月芒了?算了,这几人都不是什么脑子正常的人。她得想个办法,主动解决了这几号人,省的她们总来眼前蹦跶。她和落羽经过这么一闹,估计是不死不休了。没道理还要等着她犯到头上来,她得主动出击。灵渠也起了身,沈蕴赶紧上前行礼。“多谢师尊今日相助。”灵渠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必谢我,杨旭来请我之时,你师姐恰好在场,是她求着我来的。”他目光探究地看向沈蕴,沉声问道:“你同你师姐关系这般要好?我从未见过她这样紧张一个人。”沈蕴一怔。心里开始泛酸。这具身体又在不受控制地心疼师姐了。她的指尖死死抵住掌心,直到疼痛压住了汹涌的泪意。“我与师姐一脉相承,自然亲厚。”灵渠轻声反问了一句:“当真?”说罢,也未等沈蕴回答,便拂袖转身,径直向无极殿门口离去。他走后,沈蕴瞬间垮下来,身子依靠在案几旁。心口处传来阵阵刺痛,她努力平复着心情。月芒感受到她的不对劲,立刻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将体内的治愈灵气渡了过去。杨旭正在命弟子收拾无极殿,一转眼扫到沈蕴这一边,入目便是月芒主动牵起沈蕴的手,肌肤相贴。他的瞳孔因震怒骤然收缩:“放肆!”沈蕴撑着案几艰难抬头,只见杨旭剑指月芒厉喝:“不过是她的一只灵宠!谁准你用手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