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知晓了苏止行跟自己原来还有这层身份的时候,沈南知的笑容都越发的放肆了起来。尤其是在她试探性的询问,自己是否被诓骗之时。

    他该如何答她?未婚妻,他做梦都希望与她终成眷侣,可她又如何知晓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苏止行只是无奈的笑笑,摇了摇头,随后按头就将一整碗的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你……害羞了?”

    “再多说话,我就将你扔到荒山野岭。”苏止行咬牙。

    “那你就是默认了?”

    苏止行依旧没有开口。

    那就是默认了。

    “你不会不要我的。”沈南知傻笑,“但是你傲娇,我看出来了。”

    苏止行语塞,丢下了手中的碗就冲出了门去。上一秒微雨还在院里跟小陶嬉皮笑脸的聊天,可下一秒见他出来,他竟已经滚出了二里地外。

    小陶一脸笑意的打量着他,随后若有所思的拍拍手离开。

    现在院子里就只剩下苏止行一个人清净了。不,还有一个正气喘吁吁一边擦汗,一边捣鼓着药材的中年妇人。

    她看出了苏止行的窘迫,她亦看得出他的纠结,至于那深的不能再深的喜悦,不仔细瞧,或许还真以为他是被别人给站了便宜。

    “你还真的应该好好感谢那个傻小子呦。”中年妇人叹道:“这年头,便是顾虑的越多越是后悔。年轻人啊,管他前头什么刀山火海,多陪伴一时也是赚了。那丫头即便是未生病失忆,没你的日子,也开心不起来吧。何必呢?”

    苏止行缓慢的转过身来,沉思良久,未曾说话。

    扬州南市早间平白无故冒出了一群银衣督察卫装扮的人大肆搜寻,到了午时又突然多出了一群看黑衣暗卫暗戳戳的查访,这两队人各个看似没有章法实则又各个气势冲冲。白白忙活了一个上午,哪想就在一个几不起眼的南郊酒馆里碰上了。

    “咱还真是撞了邪了,苏大人没了踪影,自有咱们督察寮的人去找,关他们的千重阁何事?”

    银衣卫率先挑衅道。

    “我家影主办完了扬州的事,自当第一时间找阁主复命。”黑衣人强压着火气。

    “这就奇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苏大人早就开始为朝廷效力,与你们千重阁……”

    “他若全然只为朝廷效力,这回来扬州办的又是谁的差事?”

    两伙人眼看着就要吵了起来。白净少年只在一旁悠闲的晃着酒碗,酒馆的店小二生怕他们两伙不好惹的真就真刀实枪的干了起来,吓的忙上前劝。谁知这不劝不要紧,一劝就将两头的战火全都惹到了自己身上。

    刀光晃进了他的眼睛。他双腿一软“扑腾”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