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看着陆正所写的内容,一时神色激动,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犹记得陆正第一次来书院拜访他,曾言志要为民立命。

    先前李昭他们回来,跟他讲过陆正的游学经历,那时他便觉得陆正所为真的是为了给百姓立命,并非空话。

    而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陆正便上交了一份答卷,为开阳县做出规划,为一方百姓安生立命。

    萧山和李元慢慢翻看册子,仔细浏览其中内容。

    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两人才看完规划,心情难以平静。

    萧山心中感慨万千,回想自己曾经写过的那些策论,自以为的得意文章,似乎除了言语用词华美了些,远不及陆正所写的内容实用,不禁让他自愧不如。

    李元喉咙干涩,只觉得自己为官多年,还没有一个年轻人会治理百姓。

    要是可以的话,他都想把开阳县县令的位置让给陆正来坐了。

    李元端着茶水一饮而尽,依旧口干舌燥,神色复杂地看着陆正。

    “陆正啊,你……”

    李元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一时不知用何言语来形容陆正给他震撼。

    陆正面色平静,开口道:“陆某未曾为官治民,只能亲自调查各处,又结合前人经验,写出来这点建议,不知这其中可有什么不妥、行不通之处,还请两位指出改正。”

    萧山和李元两人面面相视,他们看了之后,都还没有消化完其中内容,又如何能指正什么?

    萧山又翻看了陆正的见闻笔记,不由觉得陆正的游学,才是真正的游学。

    不去实际调查,不去了解各地民情,又如何能写出利国利民的良策?

    若是游学去与其他文人们谈学论道,真能谈出了个什么来么?恐怕只是空谈罢了。

    萧山忍不住道:“陆小友所写,其中有治国之良策啊!”

    陆正闻言淡淡一笑,“治国?古往今来,历朝历代,无不有变法革新之辈,那些前辈们,都很难把自己的良策推至一国,长治久安,只因会触及一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往往变法半途而废。”

    萧山心神一震,陆正所言,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当年他受人排挤、辞官回家,正是因为某些人放不下自己的利益,不愿意作出改革,让他不屑与之同流合污。

    没想到陆正一个年轻人,未曾入官场,便也看得这么透彻。

    陆正轻声道:“治一国是奢望,我所写的这些,是结合开阳县的情况,能治一县,还需得有人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