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非立时觉得那天被掐住脖子的感觉又来了,他完了!

    走廊的灯没有开,全靠客厅和餐厅的灯照过来,这也足够陆艇在进门的瞬间就看清眼前。

    他最先看到的就是两条光裸细长的腿,一直到大腿根部,上衣下摆刚刚好盖住臀部,那两条腿他也熟悉,毕竟他曾经抚摸过,曾经缠绕在他的腰上,腿的主人是他分手没多久的前男友,他还曾试图挽回。

    和他紧紧靠在一起的是他的父亲,他低调雅致内心尊重爱慕的父亲。

    父亲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手正盖在前男友的手上,他们姿态亲密,衣着暧昧,他在开门前甚至听到了交谈声,如果不是他的突然闯入,或许他们正打算去客厅小坐,然后夜更深了,他们便回到卧室躺到父亲的大床上相依而眠。

    陆艇突然觉得如释重负,这几天他一直在查,找老白,找陆境宽的秘书,老白什么都问不出来,从秘书那查到了父亲定过机票,去的时候是一张回来是两张。

    他还去问了何忠池,知道父亲曾找过他装修送给自己的房子,还点名要徐明非负责,而徐明非从甘肃回来就辞职了。

    这一系列查出来的结果都让他无所适从,他觉得父亲和徐明非之间绝对不止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他陆少爷已经开始了新生活,也不会去伤感一段短暂感情,只是这个结果让他难以接受。

    可能是最近单身生活太无聊了,可能是奶奶的突然住院让他意识到关心家人,于是他来这家就开在父亲家外面的老字号买老人家喜欢的点心。

    到了门口想到调查的结果鬼迷心窍一般的上了楼,也许是想看到什么,也许什么都看不到。

    他向着那两人走过去,徐明非全身冰凉,怀疑空调自己调低了温度,下意识后退。

    他想象过会面对陆艇,但一定不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措手不及超过了他的应对能力,尤其他现下的样子让他觉得有点难堪。

    陆境宽握住他手,正身挡住他一半身体,徐明非想要抽出被握住的手,却被陆境宽握得更紧,冰凉的手指在他宽厚温热的掌心中仍是找不回热度。

    陆艇没有看徐明非,他直直地盯着陆境宽,嘴里的声音竟然平静如波,他说:“爸,你们......”他没有说下去,像是等待一个答案。

    徐明非犹如身处冰窖中居然还开了小差,他想陆艇居然没像上次一样发疯,还得是陆境宽啊!

    他脑子在神游,耳朵里听到陆境宽在回答他,他们父子如此冷静衬得他真像个局外人,仿佛他们在讨论的跟他无关,仿佛他真的被吸走了不在现场。

    陆境宽说:“没想瞒着你,我和明非在一起了,你不是也查到了吗。”

    陆艇觉得可笑,是了,他去向他的人调查,怎么可能瞒过呢,他们父子在这点上倒是挺像,都一样的坦然。

    哦,对了,喜欢男人的眼光也差不多。

    他微偏头看向一直低着头的徐明非,从头到脚打量他,穿的应该是他爸的衣服吧,整个人套在里面,平添一股柔弱感,看着更楚楚动人了。

    徐明非是清瘦挂的,不爱健身不运动,吃得随意。

    有时候明明身边有一群人,他看上去也在和大家说笑着,可你就是能感觉到他并没有融进去,他给自己套上一个透明的膜,不排斥不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