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让我成婚?”

    宋时景言辞犹豫,他好像隐约间明白烛峫的意思,却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猜得不真切。

    烛峫不想他成婚的理由是什么?怕他不与他回家吗?还是怕日后他变了样,占了他的东西,又与他分道扬镳。

    烛峫扣着墙壁,不知道如何回答,似乎回答是不对,不是也不对。

    关键在于他是怎么想的。

    到底是只当宋时景是朋友,还是真如那些人所说……他对宋时景念头不纯。

    宋时景坐在床边,他少见烛峫这么沉默的样子,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你到底从我父亲那里听到了什么?又去了哪里?”

    烛峫翻过身,吊着眼皮,有气无力地打量宋时景。

    皮肤白点,五官好看一些,眼睛亮晶晶的,不过是受他龙鳞的影响。个头没有他高,但是身形挺拔,不似他没骨头一般,站没站样,坐没坐相。

    手指瘦长有力,宽厚温热,不论做什么,动作都缓和温柔,一副珍视一切事物的样子。

    尤其看向他时,不同以往模式化的笑,会因为他无理取闹,而做出鲜活的表情,会无奈又纵容地顺着他。

    在宋时景眼中,他是什么模样的呢?

    是打破他孤独,突然出现的无礼之人,还是月余相处下来,同病相怜的朋友,抑或真把他当成义弟?

    会不会知道那些传言后,也如他似的心烦意乱,还是一笑而过。

    烛峫看着宋时景寻常的笑,越想越气,好像只有他一人在为此烦恼。

    他抬手去拽宋时景袖口,故意用力扯坏,而后盯着宋时景坏笑。

    宋时景连叹气都懒得去叹,反正这已经不是烛峫第一次弄坏他的衣服。

    这人只要有半点不爽快,就跑来捉弄他,不过看他如今这般烦恼的模样。定是从旁人那里受了什么委屈。

    宋时景也就更顺着他了,轻柔地拍着烛峫的脑袋,笑得慈祥:“你若是觉得不够,我还有几件衣裳,都叫你撕了吧。”

    烛峫望着他,突然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母亲般的温柔,他在海底生闷气时,母亲总是这般温柔地拍着他的脑袋安抚他。

    烛峫打开宋时景的手,仓皇后退,脸颊通红。

    “你……你这流氓,别随便动手动脚!”心脏跳得快,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宋时景笑得这么柔和,眼神看着就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