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那此事且待皇上来定夺。”王氏皮笑肉不笑:“来人,去请皇上过来。”苏晚晚平静道:“皇上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不想来叨扰皇祖母,等他风寒好了再过来商议此事,何必急在一时?”说着,她微抬眼皮,“莫非皇祖母担心夜长梦多,此事有什么变故?”王氏微滞,“哀家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皇嗣血脉流落在外,总是不成体统,早日迎回宫养育才是正经。”苏晚晚怼了回去:“何以见得一定就是皇嗣血脉?如果是王家血脉,迎回宫中混淆了血脉,皇祖母担当得起这个罪责么?”王氏气得浑身发抖:“混账!你这个忤逆长辈的泼妇!”苏晚晚半点不怵:“来人,皇祖母病了,召太医过来问诊。”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发苍苍、富态的王氏,“皇祖母,这事您说了不算,毕竟孙清宇可是您的弟媳妇,想把陆家的江山拱手送给王家,这算盘,还是天真了些!”王氏伸出手指点着苏晚晚,咬牙切齿:“你,你……”半天却说不出话。她身边服侍之人大多数变成了苏晚晚和陆行简安排之人。不排除其中有些人被策反为王家暗中传递消息,但是现如今后宫还是牢牢掌握在苏晚晚手中。并不害怕王氏和张太后生幺蛾子。她更担心的是陆行简的安危。如果他迟迟不归,前朝大臣的骚乱,就不是她所能控制住的了。如果王家一直不出招,她还有点担心。现在靴子落地,她反而放心了许多。她写了几封信,把鹤影留在坤宁宫,自己悄悄出了宫。……刘七斜倚在马车侧壁,怀里抱着刀。见到苏晚晚独自一人,挑挑眉,站直了身子:“我可不敢打包票能护住夫人,路上出了什么事,没准我会扔下你就跑。”苏晚晚轻轻看了他一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若出事,你母亲兄长嫂子,还有吃奶的小侄儿,可还能活命?”刘七耸耸肩,“你这人可真不经逗。”“帮你捅了荣王一刀,也不见说句好听的。”苏晚晚挑眉:“你捅荣王做什么?”刘七伸出胳膊,等她扶着上马车:“谁叫你催命鬼似地叫我回来。捅上一刀他得躺好几个月,多省心。”好吧。“那你怎么不直接把他捅死?”刘七:“……”有被戳中痛处。“你以为捅伤一个亲王很容易?真砍死了他,当地官员为了交差,还不得玩命追剿,我还能有命回来?”“行了,走吧。”苏晚晚没再理会他。刘七倒是说起了正事。“居庸关外有个打尖的饭铺,老板女儿前阵子不见了,说是遇到了微服的贵人,跟贵人走了,将来要进宫做娘娘。”苏晚晚挑眉:“什么时候的事?”“一个来月前。”苏晚晚顿了顿,只是说:“走吧。”他们并没有向北出居庸关,而是出城往西南走紫荆关。沿途换马,还有马车夫替换,日夜兼程。在延绥城外驿站休整打尖的时候,隔壁桌两个身着军服的军爷喝着小酒,聊得话题很是火爆。“毕大人这绿帽子戴得可真是欢快,把老婆送去取悦贵人,这心胸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没听说吗,他老婆本来就皇上的心上人,只是没斗过皇后,才被嫁了出去,据说当时肚子里都怀着皇嗣。”“难怪,皇上追到这里来旧情复燃,也算是痴情了。”“嘘,可别走漏了消息。”苏晚晚抱着一杯热茶慢慢啜饮,低头仿佛没听到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