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她是去找人干活的,给足了工钱,很快就带着三十几名青壮年过来,还顺带借来了十几辆牛车、骡车。

    长戈私下问邵芸琅,“夫人为何要和他们一起走?咱们秘密出行,人一多岂不是更容易暴露?”

    “在外时人少安全,回去时人多才安全,我们就以投亲的名义过去,到时候你带他们去军营,我带着轻风和轻云去锦州。”

    见他还有疑惑,邵芸琅耐心解释道:“我一个女子,轻易不露面,但你们俩是杨钺的贴身随从,你们不在军营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赵娘子请来的人频频往这里张望,邵芸琅回楼上休息,听他们忙到三更才把酒坛装车。

    第二日一早,北风一刮,天阴沉沉的,竟然有种要落雪的预兆。

    冬日的酒不愁卖,赵娘子清空了库存,很想留在家里继续酿酒,可家里除了她只有一个十岁的女儿,更不可能跟着车队出行。

    邵芸琅让她将女儿带上,开玩笑说:“掌柜的酒酿的好,若是愿意跟我们去锦州开酒肆,生意一定很好。”

    锦州可是大城,而且是这边关最坚固的城池,人人向往,可光铺子她就租不起,更别提还有这一整套的酿酒设备和酒窖了。

    “锦州居大不易,我们母女俩如何能生存下去?这边街坊邻居多有照顾,我心甚安。”

    邵芸琅便也不强求了,反正两地离的也不远,这里又是去海边的必经之路,以后还会有机会买她家的酒。

    她这几日听了不少关于她的故事,如果她出身在邵府,一定会比前世的自己过得更好。

    她欣赏这样独立自强的女子。

    半路上果然飘起了雪花,邵芸琅让赵娘子和她闺女上马车,见小姑娘冻得脸蛋发红,把一个精致的汤婆子借给她暖暖。

    赵娘子如今也看出来,这位夫人的身份肯定比她猜测的还更高,这马车上用的东西全是自己没见过的,一看就十分名贵。

    就连这车里铺着的地毯都洁白如雪,被她们踩出了几个泥印子,就这一张毯子,估计都能抵她那十几车的酒了。

    “快谢谢夫人。”赵娘子轻轻推了女儿一把。

    小姑娘一点不怕生,从小和她娘相依为命,也会帮着卖酒收账,是个嘴甜又机灵的小姑娘。

    这让邵芸琅想起了姚如兰,她初见姚如兰的时候,也觉得她是个聪明有主见的,可惜心太大了些。

    “夫人您长得漂亮心肠也好,像活菩萨!”

    “嘴真甜,送你一块点心吃。”邵芸琅将点心盘子推到她面前,小姑娘谢过后拿了一块点心,不过自己没吃,递到了赵娘子嘴边。

    “娘,您吃吧,我不饿。”娘俩生活并不窘迫,温饱有余,但想要更好的生活也没有了,这样精致的点心一年也难得吃上一回。

    赵娘子咬了一半,剩下的推回给小姑娘,明明只是一块点心,两人分享后同时露出开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