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弯唇笑了起来。

    她提着的人却一动不动,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了无生气一般。

    那件宽大的女袍松松垮垮的束在他身上,更显得他衣袍里的身躯瘦骨嶙峋。

    “喂!”母树不满的晃荡着手上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敢不回我的话?”

    他终于动弹了一下。

    仰起头看清楚了对面的人,仿佛是被刺到了眼睛,殷念看见他露出了惶恐又自卑的神情。

    飞快低下了头,“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叫白寻。”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这里的。”

    “她追打我,我就……”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中迅速呈现出一种灰败的神采,不愿也不敢再往下说,有种认命后的颓丧感。

    可母树好像觉得这挺有意思的,“谁追打你?”

    “没有谁。”被她提着的人飞快的否定了自己方才的说话,“是我……走错路了。”

    母树一下就变得兴致缺缺起来,她伸出了一根枝条。

    白寻下意识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身子,轻轻颤抖着。

    他认得母树。

    这是守护他们的神明。

    这样尊贵的人,被他这么肮脏卑贱的人冲撞了,他会死吗?

    白寻迷迷糊糊想着。

    也好。

    他嗅到了花香,死在这样的地方,也算是对他这种人的恩赐了。

    可没想到,这枝条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狠狠鞭笞她。

    反倒是从自己的枝条上薅下了一片翠绿色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