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莲倒是高兴,还特意拿着眼色鲜亮的布料让江氏给做新衣服。

      郑氏则是到村子里各家串门,开口是秀莲往后要当官太太,闭口就是陈家如何如何好。

      除了这两人外,沈守忠也是高兴得很,特意从别家借了牛车,一趟趟去县城帮着采买嫁妆。

      在沈家一片混乱中,沈逾白拄着木棍出门了。

      农历九月已是秋高气爽,出门走一圈,便能闻到路边各种花香。

      一路闲庭信步打着招呼,沈逾白敲开了族长家的门。

      沈氏一族的族长跟沈老汉一个辈分,头发花白,留着八字胡,穿着长衫,不像庄户人家,反倒像个读书人。

      事实也是读书人,老童生,久考不中秀才,年纪渐渐大了后就歇了继续考科举的心思,接了他爹族长的位子。

      在院子里看到沈逾白后他面露不喜,也不请沈逾白进屋。

      沈逾白当看不到他的冷落,还深深作了个揖:“小子常年卧床,最近去县城医馆医治一番,好得差不多了,得了大夫的话才敢来拜会族长。”

      “大夫怎么说?”

      “已无大碍,也不会传染别人,可继续读书了。”

      沈族长神情终于放松下来,对沈逾白没再咳嗽,心里已经信了他的话。

      只是看向沈逾白的目光带了惋惜。

      沈守信三岁识字,五岁作诗,精通四书五经,15岁下场就中秀才,19岁中举,20岁中进士,风头一时无两。

      沈氏一族靠着沈守信的名头强势崛起。

      他原本以为沈守信能带着族里恢复往日荣光,谁知沈守信死在了任上。

      沈族长当时觉得天都塌了。

      好在沈逾白回来了。

      十来岁的孩子,四书五经竟是背得滚瓜烂熟,连经义都学透了,随手便可做成一篇锦绣文章,比沈守信还强上不少。

      大越朝规定男子成丁后方可参加科举,男子15岁成丁。

      沈族长就等着沈逾白15岁以后下场,考中秀才、举人,乃至和他爹一般考中进士。

      那沈氏一族复兴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