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二!”

    在‘一’快要数出来的时候,方孝礼拉着老者的身躯从屋内踱步走了出来。

    马背上的男子看着方孝礼片刻,沉声道,“放了他。”

    方孝礼望向对方,一袭青紫袍,腰束黑带,肩膀位置,两支银花铁羽镶嵌其上——骁骑千户!

    男子年纪不大,应在二十三四,能如此年轻便成千户,这背后,恐势力不低。

    然而方孝礼神情未变,开口道,“我若不放呢?”

    眼下情况未明,贸然将老者放走,对自己极为不利,何况体内毒素不断侵入不脏六腑,怕再有两三个小时,就会毒发身亡。这般时候,任何举动,都要小心翼翼。

    “有趣。”陈阳笑着说道,“你可还记得淮相王公子?”

    方孝礼脸色倏然一变。

    陈阳却是淡淡道,“他是我兄弟,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辱他,等于打了我的脸,今天之事,是你咎由自取。”

    “你想屈打成招?”

    陈阳笑的更加开怀,“何须屈打成招,这里是哪里?义庄!你堂堂一个小圣贤庄弟子半夜不温习书本,反而跑来义庄,我可定你侮辱尸体之罪,开元皇朝,侮辱尸体的罪名可不小,足以将你凌迟!”

    “这是一场早已经预谋好的陷阱,只等着我入套?”方孝礼开口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陈阳满脸不在乎。

    “就因为如此,你将无辜之人杀害,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孩成为孤儿?”方孝礼话到此处,声音冷冽。

    “贱民而已,我不杀他,他们也早晚饿死,我送他早点去投胎,又有何错。”

    “你是没错,可你该死啊!”方孝礼几乎咬牙切齿着。

    “什么?!”

    身为骁骑千户,陈阳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他爹礼部尚书,官居二品,在朝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自打幼年习武开始,十六岁成为军中一员,随后在十八岁成了百户,二十岁成为千户,战绩累累,更是养成骄横跋扈的个性。

    如今听得方孝礼一席话,陈阳跨马瞪目,身下宝马似受惊吓,全身毛发竖起,张扬而起的前蹄仿佛要将方孝礼踩死一般。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聋了么?我说,你该死!”